|
|
 |
|
 |
| |
| 香港喜帖街:老地名背后的城市往事 |
| 来源:港报 日期:[2013-8-8] |
|
-----------------------------------------------------------------
|
留不住的喜帖街
香港政府于2007年年底推出的“湾仔旧区活化保育计划”中,把喜帖街的重建项目设定为以婚嫁为主题、面积约3000平方米的商场,名为“姻园”,业务包括喜帖、婚纱礼服、花店、蛋糕礼饼及花车租赁等,而在喜帖街经营的旧商户,则能优先以市值租金租用这个计划立刻遭到强烈反对。
首先,对商场“姻园”之名很多人就觉得反感。当时即将卸任的湾仔区议会主席的文化人黄英琦对媒体说:“姻园这个名好骨痹(肉麻),如果市建局当年肯听一下大家的意见,就不用搞个这样的计划出来。原先好好的有条喜帖街,不知多蓬勃,左邻右里又融洽,市建局完全没考虑好就收购,打散了整个行业。现在这些商户已经各散东西,有的去了土瓜湾(位于九龙),有的倒闭了,几年之后,他们是不是还会愿意回来?”
其次,商户也反对。当时的香港媒体报道,商户指出新建成的商场租金高,而且打破原有格局,恐难以维持生意。有位陆先生,早年在喜帖街从学徒做起,满师后自立门户,与太太一起在喜帖街开店,专营烫金印刷,已经超过20年。陆太太说,以往喜帖街有20多间同性质店铺,接到订单时可由多间店铺分工合作,如印卡片时将卡片底纹交由印刷铺负责,而卡上的烫金样式则由他们负责。但是新的商场落成,不能担保所有的商户都会回来,他们散落全港各地,合作起来成本又增加了。
大家最后的共识还是希望将喜帖街保留。但遭到回绝。就这样,喜帖街就“顺理成章”地被拆迁了。
但喜帖街的文化保育意见,就一点效果都没有吗?当然不是。
留下来的蓝屋
在整个湾仔的重建计划中,除了喜帖街,还有其他的拆迁项目,比如同样有历史的“蓝屋”,最后就逃脱了被拆迁的命运。蓝屋原址最早是一家医院,1872年政府差饷征收册中名为“华佗医院”。1886年关闭,改为供奉“神医华陀”的庙宇。现在的建筑高4层,是1922年建成。
1950年代,黄飞鸿的徒弟林世荣的侄儿林祖在这里开武馆。1960年代,再由其子林镇显接开医馆。除此之外,蓝屋还曾被用作英文学校“一中书院”、“广和号”杂货店、“联兴酒庄”、“鲜鱼商会”……1990年代,房屋被涂成蓝色,遂被称作“蓝屋”。蓝屋能被保存下来,自然是历史之幸。
前文提过的前湾仔区议会主席黄英琦事后撰文说:“前天的宣布(保留蓝屋),肯定了一个重要原则:‘原居民’可参与保育和活化,积累多年的小区网络得以在发展中保存。此原则就是‘让居民有选择权’,应是市建局‘以人为本’口号的诠释。可惜,蓝屋开花结果的背后,仍有太多遗憾,那就是整条利东街和喜帖行业要被牺牲。”如今读来,仍旧让人不免有一声叹息的感慨,喜帖街重建即将竣工。
在这信息瞬息万变的时代,喜帖街可说是宗尘封的往事。但是,最近为什么又忽然再度成为热点了呢?如果不是地产商没事找事、自作聪明,准备把喜帖街的名字改成“囍欢里”,或许香港人也早已忘记有这回事。
而地产商对此还颇觉得意,跟传媒记者说:"囍’字有喜事成双的意思,象征中式婚礼;‘欢’代表‘欢欣’;‘里’则意味着乡里及老家的情怀。”更重要的是,他们觉得“囍欢里”三个字庸俗地谐音“喜欢你”,更让他们沾沾自喜、一厢情愿地以为“盼带出婚嫁喜讯的甜蜜”。
谁知这个名字公布以后,勾起香港人保留喜帖街未果的沉痛往事,等于在伤口撒盐,地产商被骂得狗血喷头,网上有人发起“一人一电邮”投诉地产商。老街坊说:“不如叫‘憎死里’(恨死你)啦!”
香港艺人多不关心公共事务,但这次曾经演唱《喜帖街》的谢安琪也忍不住挺身而出发表意见。她说:“如果要改名,不如叫回喜帖街,令人感觉是留下一种情怀。新一代听到这名,都会有兴趣知道这街有什么意义,新街名好像抹煞了过去。”不久,有媒体记者经过利东街重建地盘附近时,发现原来写着“囍欢里”的工地木牌,已经被遮起。
一切为了安稳快乐
从喜帖街,我还想到台北的一宗故事那就是现在著名的“手信胜地”迪化街,原来也曾经差点被拆迁。作家黎雅思的《甜美台北:台北糖果文化追踪》(安徽教育出版社)一书中写道:“上世纪七十年代末,政府与迪化街业主希望拆除老建筑,让商业活动可在安全的楼房中进行;时至上世纪八十年代末,有民间组织发起一场‘我爱迪化街’运动,要保住上百幢老房子。他们让老房子不断维修,保持它的坚稳,也让这个小区的历史保存见证的‘哑弦’。在春节与新人婚礼前后,都可以在这个小小区,找到幸福的味道。”今年4月我去台北见美食家舒国治先生,他带我游迪化街,指着一个个商铺字号,有的是清朝年间的,有的由民国年间的政要题字,实在令我叹为观止。幸好,迪化街保住了。
最近香港新界东北地区大开发,也在遭遇开发大讨论。其实,“拆”并不是洪水猛兽,所有的城市规划都是看效果的,说再多也白费。今天被全世界游客激赏的巴黎市政规划,是19世纪拿破仑三世授权侯斯曼男爵进行的。当时,侯斯曼男爵做了大量大动作,包括把马路扩建3倍、修建公园,拆除大量老建筑等。巴黎人非常愤怒,纷纷把这种行为斥为“独裁”。不过,在“独裁”之余,以侯斯曼男爵为代表的施政者,花了大量精力向巴黎人解释,这些动作的好处有哪些。结果是,巴黎人的公共空间扩大了,步行起来更加方便了。今天的巴黎,仍是世界上少有的非常适合步行的首都之一。
就像黄伟文的《喜帖街》中也唱道:“筑得起,人应该接受都有日倒下。其实没有一种安稳快乐,永远也不差。”关键是,一切为了“安稳快乐”。
推荐阅读:
意大利老建筑的改造与再利用
底特律破产对中国楼市的启示
阿房宫遗址保护之惑
绿化措施可缓解人居热环境效应 分页:[1] [2]
|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