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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昌城市色彩:是否要走进城市宪法 |
| 来源:江南都市报 作者:郭宁 徐黎明 日期:[2007-6-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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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看到一篇报道说,20世纪70年代,欧洲的建筑师为“反传统”,用刺眼的色彩涂抹在单体建筑上标榜自我,使欧洲的城市建筑也像今日的南昌一样花里胡哨,这股旋风也曾殃及日本。
在北京召开的“2006年中国城市色彩论坛”上,日本著名的色彩规划家吉田慎悟的话给我们带来了启示。他说,走过滥用色彩的阶段以后,日本开始重视城市色彩的综合规划。
他们通过规划立法和科学调研等手段,使每个城市都形成一个色彩搭配的原则或者潜规则,让大家默认或遵守。吉田慎悟说,日本以前的城市规划主要考虑安全、节约等因素。但随着要求城市个性化的呼声渐大,政府适时颁布了由色彩协会参与创制的“景观法”,以法律的手段对城市建设中不科学的色彩使用进行约束。例如对破坏景观的色彩垃圾进行经济处罚等。让吉田慎悟感到自豪的是,日本公民的守法意识比较强,一旦制定好规则,人们都会照此操作,“不会为了突出设计师的独创,而不惜破坏周围的颜色系统,制造色彩垃圾。”
在选择城市色彩时,吉田慎悟说了这样几个例子:日本东京附近的某个乡村建筑,建筑师会考虑这个地区冬天积雪很大,为此屋顶的坡度要设计得很大,并采用灰色调。如此,淡灰的屋顶,斑驳的木质门窗和灰白的天际线完美地结合在一起,在色彩上实现了和谐;再比如东京河岸边的一个建筑群,一侧朝向河流,一侧朝向城市。按照色彩规划的原则,建成后的建筑群实际上会呈现两面风格——朝向河边的颜色明亮一些,朝向城市的则呈暗色。最为重要的是,在这个建筑上应用的颜色,都是从周边自然环境中采集到的。因此,吉田慎悟告诫所有的城市管理者、商人和居民:“大自然才是最好的老师,这也就是中国人常说的师法造化。”
都说规划是城市建设和管理的“宪法”。但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却不乏违背这部“宪法”的事例,甚至出现破坏性的规划。城市,是一个永远绕不开的陷阱,我们跨过去时,左脚是地狱,右脚就是天堂。
2007年,南昌正在快速地与世界交融,这座燃烧的城市将用怎样的色彩,让人们了解自己的前世今生?
即使南昌不能如美国的城市规划大师埃德蒙·培根赞叹北京旧城时所发出的“可能是人类在地球上最伟大的作品”的震撼,起码也要让人为之生情。本期都市新观察,我们邀请了远在上海的专家葛剑雄、南昌市人大常委会主任李豆罗、南昌市规划专家黄艳青、南昌东湖区步行街管委会副主任余雯以及学者宗九奇,谈南昌城市色彩是否要走进“城市宪法”。
观察
红色是南昌的政治还是南昌的自然?
葛剑雄:色彩最高境界是和谐
南昌像很多城市一样开始重视城市色彩,确实是一种进步,但现实问题是,我们还不能就此而轻易地作出一个很武断的决定。站在城市的高端,葛剑雄教授在另一个城市对熟悉的南昌提出了疑问:红色究竟是南昌的政治还是南昌的自然?
《江南都市报》:很难设想,一个没有特色、没有个性、色彩杂乱的城市会是美丽的城市。在当今社会,对色彩的感受能力和驾驭水平,成为评价一个人、一个族群甚至一个民族文明发展水平的重要指标。但现在城市整体的风格和颜色被轻视,我们看到更多的是钢筋水泥、火柴盒式的建筑。您觉得目前我们应当如何纠正人们对城市颜色整体风格的观念,怎么样引起人们对这方面的重视?
葛剑雄:南昌重视城市颜色这是一种进步,城市主色调是由自然地理和人文地理等因素共同决定的,它体现城市的历史、文化和民俗风情等特色,往往要经历数百年才可积淀而成。然而,城市与色调之间是否融汇相通,又属审美范畴的事,很难用对与错加以定论。可见,以行政方式确定城市主色调是困难的,难免会与客观要求相悖,需要不断调整、校正,不适宜在短时间内加以确定。现在要为城市选择一种颜色,主要的还是要尊重当地民众的意见。如果民众不接受,行动的推行也是相当困难的。因此,应该通过在当地发动公众来讨论,来发表意见。如果暂时不成熟,宁可慢一点,不要仓促地做,更不要根据长官意志或者某一个专家、学者的独行断言,应该重视多数人的意见。
目前,色调规划大有一窝蜂倾向,北京、昆明、哈尔滨、成都、温州、武汉、南京、杭州、重庆、西安……都先后提出色调规划,让人想起上世纪末的广场改造和草坪建设,令人不无忧虑。
城市规划的败笔,这些年并不少见。一条道路一座建筑的败笔,造成的是局部性的影响,但是城市色调规划如果成为败笔,影响的就是整个城市。
《江南都市报》:一个城市的历史就是一个城市的文脉,历史和文化是经过漫长的岁月积淀而成。对于城市而言,她的见证就是把那些凝固的建筑以及自然的色彩作为这种历史的文字记录和影像。有2200多年历史的南昌,在色彩运用上应该如何把握?
葛剑雄:我经常去南昌,也一直关注其发展及色彩变化。南昌建筑色彩给人的感觉,特别是南昌的老城区是很凌乱的,新城区也缺乏特色。把握“南昌色”是相当难的。其实,老、新城区的改建要把它们区别开来,对于老城区,如果可以保存的话,就应该尽量保存原样,一般国际上成功的经验都是老的城区不去动,这些老建筑都体现着每个时代不同的特色。比如历史上著名的八一起义纪念馆,现在它的周围过于商业化,反而把它的价值、意义给降低了。所以,建议老的一些建筑应该保留完整性,真正的功夫应该花在新城区的建设当中,特别是为今后的发展留有空间。
《江南都市报》:色彩是没有高低贵贱的,全在于应用之妙。作为这方面的专家,对南昌的色调规划有怎样的建议?
葛剑雄:南昌的气候比较热,植被也比较好,在这种情况下,最好就是城市本身的色彩和天然的环境比较适应。针对南昌而言,应该多增加一些浅的颜色,或者说是接近植物的一些颜色,在这些颜色中,再适当的加入一些跳跃的颜色。假如我是南昌的一个居民,我倾向于带绿的这样一种自然的色彩。色彩之美的最高境界必须是符合某种文化精神的和谐,这种和谐不应简单地理解为调和。
红色主色调是否适合南昌这座城市?我认为,这里讲的红色是个概念,并不一定要真的都是红颜色。南昌的红色,究竟是根深蒂固的政治色彩还是历史人文或自然的色彩?我个人认为,只是简单地认为革命圣地一定要用红色来表达,这是符合历史时期某一特定的阶段,但是红色作为城市唯一的颜色没有必要。另外,就是定了这个色彩,也不是说所有的都要使用红色,准确地说应该是要在关键的地方才使用这种色调。
《江南都市报》:我们在建设上到底缺少什么?是专家还是资金?是规划还是决策?最缺乏的应是强大有力的民主和法制机制,是对人类和自然的尊重。那么,南昌是否需要用立法的形式来推行颜色的使用?
葛剑雄:目前,日本是唯一通过立法进行色彩规划的国家。我认为,立法的基础应当是民意,这样做才是民主的,如果真是通过民主的办法定下来的,那么从法律上讲,不能违背上位法的规定。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可以无限制加以扩大,比如说,公共的建筑可以通过这种办法实行,但私人的建筑就不一定可以实行这种规定等等。
【葛剑雄档案】
复旦大学中国历史地理研究所教授、历史学博士,国际历史人口委员会委员、中国史学会理事、中国秦汉史研究会副会长、上海市历史学会副会长。从事历史地理、中国史、人口史、移民史等方面研究,著有《西汉人口地理》、《中国人口发展史》、《未来生存空间·自然空间》等著作。
建筑的主色调就是城市的主色调
黄艳青:政府要开设大众美学讲堂
在如今的现代化城市进程中,城市已成为一种显学,无论是居庙堂之高的官员,还是处江湖之远的百姓都热衷谈论他。但城市不是一只可以统一上色的瓷碗,而是有灵魂有历史的人迹。在色彩上,城市从来不是也不需要仅仅一种色调,更需要一种格调。南昌市城乡规划局高级建筑师黄艳青说,培养大众的审美,政府要拿起那支教鞭。
城市色彩实施是个难题
《江南都市报》:威廉·克莱因曾说:“纽约是由五大元素构成的,即空气、土、水、火和美元。但美元在其中所占比例最大。”可见在建设城市中金钱的重要位置。以金钱为主导而不服从规划的事件是否发生过?
黄艳青:应该说经济无疑是一个极其重要的制约因素。城乡建设的基本原则就是实用、经济、美观。建筑是百年大计,应有一定的超前性,建筑外立面作为城市的外衣应有一定的档次和耐久性。建筑色彩与材质密切相关,公共建筑、高层建筑、位于主次干道的建筑应尽量使用石材、金属板、玻璃、高档面砖作为外墙装饰材料,若建筑造型需要使用涂料,亦应该选用有一定质感的仿石漆或金属漆。
我们在红谷滩实施色彩规划时还碰到过这样的问题,有的建筑的外立面色彩过于招摇或配色不当,与红谷滩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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