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观设计发展到当代,为什么要涉及区域的,为什么要涉及到全世界的、国家的的尺度。我简单举一个例子,那就是最近发生的美国新奥尔良的飓风灾难,它是怎么会发生的?这就是要到区域尺度上,景观设计学的一个分支景观规划所要解决城市和环境的问题。从景观规划的角度来讲,新奥尔良的城市一开始就错了,这个问题在60年代美国人就提出来的,要解决城市在大地景观中的选址的问题,要解决人在自然过程和格局中的定位问题,但是我们恰恰是用工程的方法简单的解决了城市的发展问题,依赖我们的机械和工程来解决洪水,并与自然过程为敌,所以导致了灾难。所以重新要唤起我们对待土地的认识,对待自然的认识,对自然过程的伦理,这样才能真正解决我们的生存问题。我们不是解决我们的后花园怎么种月季花,不是解决你园子里这个牡丹开得怎么样,是要解决你的生存问题,你的生命问题。你看1000多人一夜都死了,谁能拯救这个呢?是景观设计师,而不是工程师。工程师没有能解决,没有能拯救我们的生命。再看看我们的东南亚印度洋海啸,几十万人都死亡了,谁能解决这个问题,也不是工程师能解决的问题,需要有科学和土地伦理武装起来的景观规划师,更确切地说是土地设计师来解决。所以,我们必须在这个认识基础上来发展中国当代的景观设计学。 应该反省,认识到的,我们不是解决后花园,不仅仅是解决中国的块绿地问题,我们是要解决中国未来13亿人的生存问题,健康问题,安全问题的。什么样的生存问题?你可能看到中国有660多个市,有410个城市是缺水的,有100个市包括北京、天津、深圳等特大城市是严重的缺水,这个问题谁来解决?仅仅依赖工程师是解决不了。如果仅仅依赖工程师,问题只会变得更糟糕,工程师只会做南水北调,只会在大江大河筑堤拦坝,只会把长江水引到北京来,但是他解决不了怎么把北京的水留在北京的土地上。这个重任要落在景观设计师德身上,当然是一个懂得伦理和科学的合格的景观设计师。所以说景观设计必须要解决这么多的城市问题,这么大的土地和人类的生存问题。我们所有的沿海城市都要面临本世纪和下一个世纪的全球变暖带来的危机,包括上海,都可以一夜之间在大海中淹没,上海的城市每年都在下降。这怎么解决?这是需要景观规划师来解决。就是开始规划的时候,从现在开始,就要把我们的城市选在合适的地方,做与自然过程相适应的事情,我们现在的城市建设在很大程度上都把这个忘掉了。因此,我们提出景观的安全格局,也就是我们的规划设计师首先应该告诉我们在什么地方去建我们的城市,怎么样去运用关于自然过程和格局的知识来告诉我们在什么地方建城市,且不要说这个城市怎么建,首先必须告诉城市在哪建,这就是我们当代要面临的大的问题。不要说我们的城市已经建得差不多了,不要说我们现在已经太晚了,未来中国的城市比现在要大得多,也要多的多;更不要陶醉在农业时代的诗情画意当中去。我们神州六号又上天了,科技的进步是很快的,中国成为科技强国没有问题,但是科技最终解决不了人的生存问题,大家不要忘记,美国的新奥尔良灾难是在一个科技超级大国里发生的。如果我们没有土地的伦理,不知道怎么去明智地设计土地,再高的科技也不可能解决我们的生存问题,我们总不可能把我们整个民族带到月球上去。谁把我们的地球变得更安全、更健康呢?景观设计师具有其他专业所不可替代的责任。 我原来的题目是从大禹开始认识景观设计师,我们明代有个计成,那是一个非常好的园林设计师,但他解决不了当代生命的问题,生存的问题。我们必须回到大禹去寻找景观规划设计师是怎么解决人类生存问题的,他是怎么解决大江大河的问题的,当然我们不能够停留在大禹的水平上,应该有所超越。为什么?大禹那个时代我们有足够的水,太多的水,所以把水排到大海里面去;大禹比他的父亲鳏更高明,鳏用了防和堵的方法来与洪水抗争,但是大禹是因势利导把水疏导了、排掉了。你们知道我们的水利工程基本上还是用鳏的方式和大禹的方式的结合,所以我们一方面在筑坝,现在中国做了世界上最多的坝;另一方面,我们乐此不彼地“疏浚河流”,大搞渠化工程,结果我们发现几乎所有的城市河流都排光了、硬化了,所以中国有410多个城市缺水。所以我们尽管有大禹的精神,但是不能用大禹的方式。所以说我们应该认大禹为祖,但不能停留在大禹的认识水平上,更不能停留在鳏的认识水平上。当代的回环境问题,当代的水资源危机,要求我们应该用更科学和系统的思维方式来思考人跟土地的关系。传统不能告诉我们怎么处理当代中国人所面临的人地关系,但是传统可以给我们一些经验和教训,有助于我们看清未来中国景观规划设计的发展方向。